男人把筆記本雙手交還給她,神色肅穆,是一種對平輩的敬佩,而不是看小輩的和藹。
“感謝你和廖同志為我們果安縣做出的貢獻!”他鄭重道。
江映梨接過,“是我們該謝謝你們,給了我們這個分享的機會。”
她知道縣裡讓她們來的用意。
果安縣有一個化肥廠、機械廠,都半死不活的。
如果機械廠能夠獨立生産利用植物油做燃料的拖拉機,也能盤活好幾個公社。
更何況,一個吃商品糧的機會,在這個時間可是争破了頭,人人都削尖了腦袋想進國營廠。
如果盤活了,又能解決多少工作崗位?讓多少家庭脫貧脫困?
他又道:“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們安保、身份審查沒做到位。”
态度極為誠懇,一個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很少有能夠拉下面子道歉的。
更何況但這些事顯然不是他負責,如果事事都要他親力親為,縣裡那麼多事,他也忙不過來。
“沒事,正好給了我一個解釋的平台和機會。”
她給他遞了台階,男人吩咐人從倉庫裡拿了些慰問品給兩人,是一袋白米和一包挂面。
派車把三人送回去,他轉身,臉色黑黢黢的。
把公安局局長叫進自己辦公室,不知道說了什麼,局長出來的時候臉色也很難看。
緩了緩心神,他開始處理公事。
縣裡這兩天事多如牛毛,上有軍官家屬被拐進他們縣,下有記者故意引導别人揣測江知青身份。
他都懷疑縣裡是不是混進來了什麼間諜、敵特,他才上任第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