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後,男人臉色寡白,像是個沒有血色的紙人,看見近在咫尺的界碑,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賴:
“走不動了!就算你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走不動了!”
看着男人氣喘籲籲,江映梨拽起他的衣領,“指路。”
勒的男人直翻白眼,還是拼着一口氣,把人帶到了縣政府門口。
門口值班的大爺半夢半醒看見兩個血色的人形,吓得他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還好女人手裡的人叫了聲:“李大爺,是我,這個是我們抓的臭老九,你讓他們來抓人。”
江映梨松開手,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心裡的石頭落下,一翻眼,昏死過去。
等許寬他們開着車來到縣裡,縣領導卻說人早就被帶走了,因為性質惡劣,涉嫌殺人,送到省城去了。
許寬一夜沒睡,臉色黑得能滴墨,王副隊長卻是不相信,什麼涉嫌殺人,他為什麼聽不懂!
縣領導看見軍官,什麼都不敢瞞着,把事情吐得一幹二淨。
于是王副隊長他們去縣醫院守着沒醒的紅衛兵,許寬帶着人去省城撈人。
生産隊那邊,由于第五生産隊鬧得大,第一生産隊的人也知道了,于是乎就傳進了廖執倫的耳朵裡。
廖執倫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件事是江津國做的,于是拎着扁擔就沖去了第五生産隊。
“舅舅”廖執倫推了他一把。
“别叫我舅舅!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你爺爺當時就不該把你從人販子手裡救出來!”
江津國被糞水澆了一身,可他現在什麼都聽不見,隻聽見他說的人販子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