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望川還想過問一下江挽的情況,江挽就已經開了口,“媽媽呢?我怎麼沒看到她?”
宗望川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幾天她一來就去外面了,說是這邊太悶了想去外面走一走。”
江挽有些愣神。
這帝都人民醫院的病房是分了三六九等的,而且每個樓層都需要開門的權限。
她早幾天上班的時候,就因為走錯地方,被樓層主任訓斥了。
何穗又沒有來過這裡,外面又沒什麼風景大好的地方?
更何況,自己從外面過來的,根本就沒看到何穗的身影。
“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給你打點熱水。”
江挽帶着滿肚子的疑惑走了出去。
這邊的環境的确不如那邊,走廊裡滿是病床。
聽着病人的聲聲哀歎,江挽心下滿是酸楚。
她渾渾噩噩地往前面走着,一直到了熱水器面前,才發現一樓的熱水早已經沒有了。
她想了想,借了個便利的樓道,直接就上樓二樓。
可剛剛走到病房的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
“哎,劉大哥,你可千萬别亂動,我馬上就給你拿尿壺過來。”
江挽已經從病房門口走了過去,可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又忍不住折返了回來。
她回頭往病房裡面一看,這才看到了正沖着病人點頭哈腰的何穗。
一把年紀的人,頂着滿鬓斑白的頭發,給躺在病床上的人裡外奔走,甚至還親手給他提着尿壺,臉上賠着滿臉的笑容。
有些話經常脫口而出,但考慮到何穗的性子,江挽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火,退回了門框旁邊,假裝不曾出現在這裡。
可裡面讨好的聲音不斷,江挽着實難耐。
何穗的性子到底有多要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偏偏就是這麼個人,硬生生被生活逼上了絕路。
江挽下意識攥緊了手心,剛準備離開,提着尿壺的何穗皺着鼻子走了出來。
母女二人撞了個正着。
何穗臉色一僵。
原本想将手上的東西藏到身後,可到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江挽盡可能表現得平靜,好像沒什麼太多的情緒。
“那個…媽…我…”
她還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母女二人之間的對峙。
看着江挽步伐匆匆的走去了一邊,何穗這才紅着眼眶去了廁所。
“我今天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