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
淩晨三點。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一路行駛,從外回到了盛家。
一道遠光燈從落地窗外劃過。
盛連玦看着亮着的客廳燈,打開門,走進玄關處。
隻是沒想到,剛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江挽。
江挽赤裸着雙腳,目光呆滞地看着門口。
直到聽到了玄關處的聲音,她這才像一隻受了驚吓的小白兔,神色慌張的看向了門口。
“你回來了?”
她開口說話的聲音已經啞了。
像是帶着某種壓抑,顫顫巍巍的。
盛連玦換鞋進門,臉上的神色冷若冰霜。
二人相顧無言,又是好一陣沉默。
這場沉默持續的很久,足以吞噬人心。
盛連玦半隐沒在黑暗之中,而江挽則隔着一段距離凝視着他。
四下靜谧,隻剩下兩人呼吸的聲音。
也許是剛剛經曆的刺殺給她的沖擊太大,見盛連玦往前邁了一步,她像下意識的反應一樣,抓着杯子往後一退,怯生生地看着盛連玦。
現在,她是真的經不起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了。
即便對面是曾經和她坦誠相待的人,她的神經也不敢有半點松懈,隻能死死地握着水杯,恨不得将整個杯子都嵌進肉裡。
而如此具有防禦性的姿态,剛好讓盛連玦捕捉了個正着。
他擡眸看着眼前的女人,松了松領帶,看着有些難耐。
“那麼怕我?”
盛連玦的神情越發混沌。
火熱的眼神,死死地凝視着江挽,好像要在她的那張臉上找到什麼蛛絲馬迹。
但終究是徒勞。
江挽微微垂眸,不敢和他對視。
她總感覺今天的盛連玦有些奇怪,但從他深邃的眼神中又看不出什麼。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想到此,江挽才輕啟柔軟的唇,回道:“不是的。”
此時,她的聲音軟糯糯的,讓對面的盛連玦聽得眸色一沉。
他知道江挽的否認或許并非真心,但這足以讓他提起一點興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