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行了一禮,溫聲道:“是從前青蕪先生所贈。”
裴玄冷哼一聲,并不相信。
他見過她的狡黠,自然不會被這幅乖順模樣所騙。
“前幾日聽裴棠說,你向她詢問前朝和離之事。”
“她不懂這些,不過我卻可以告訴你。”
裴玄低眉斂目,緩緩走近。
“前朝那位夫人于朝廷有功,先皇親封一品诰命夫人,請求和離時,她已身患痨病,壽命不過兩年,她敲了登聞鼓,痛斥夫君寵妾滅妻的罪行,先皇念其母家的從龍之功,給了她體面。”
“可,和離後不過兩月,她夫家懷恨在心,傳出她與人私通,不守婦德的言論,她禁不住人言籍籍,一條白绫了結了自己。”
裴玄緩緩逼近,停在了珠簾對面,眯眸看着姜绾。
“這,便是那位夫人的結局。”
他氣息冷然,說出的話更是冰冷至極。
隔着沁涼的珠簾,亦讓人感到深深的壓迫。
姜绾眸光一凝。
她就算再遲鈍,也聽出了他話中的警告之意。
她五指微微收緊,随即勾唇,露出一抹笑來。
“多謝殿下告知,告辭了。”
姜绾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屏風後人影一閃,賀行雲悠閑地走了出來。
“瞧你把美人吓得,都已經派沈辭去盯着了,還這麼恐吓她做什麼?”
“承平将軍是宋家軍心所向,将軍府現在不能倒。”裴玄淡淡道。
“鐵石心腸。”
賀行雲啧啧道。
“那宋子豫喜新厭舊,苛待原配,絕非什麼良配。你瞧,都把姜夫人一個女人家,逼得要自己出門尋侍衛保護,她在将軍府的日子,定然過得很艱難。”
見裴玄無語,他又嬉笑着道。
“姜夫人如此貌美,殿下就一點不憐香惜玉麼?”
裴玄給了他一個找死的眼神,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