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疑惑:“母親,怎麼了?”
姜绾搖頭。
他稱呼宋子豫為将軍,稱呼宋庭月為郡主,如此自然。
仿佛這府中人,隻有姜绾是他的親人。
她将宋钰面前的茶盞推開,叫碧螺把溫好的雪燕羹端上來。
“你受傷未愈,不宜飲茶。”
宋钰露出個笑來:“母親讓公主帶了軟甲給我,我隻受了些皮外傷,公主将我的傷誇大其詞,是想替我邀功。”
姜绾放下心,亦笑道:“公主說塵一大師想帶你拜師門,昭告衆人,你是怎麼想的?”
宋钰道:“師父聲名遠播,等我在軍中站穩腳跟,到時拜師,才不辱他老人家威名。”
姜绾滿意:“你長大了,做事心有成算,我很放心。”
宋钰将碗中羹湯一飲而盡,告辭出門。
後頭的小厮看了他一眼,心中驚訝。
公子極厭甜食,平日碰都不碰。
而且那日,公子明明沒穿護身軟甲。
他說,隻有皇後親眼看見血淋淋的可怖傷口,才會意識到情況有多危急,才會真心感恩他的相救,答應他赦免母親。
屋中,姜绾看着空掉的湯碗,輕歎了聲。
“這孩子,竟學會撒謊了。”
碧螺道:“小公子是怕您擔心。”
姜绾失笑:“我何嘗不知?你告訴小廚房,炖隻烏雞給他送去。”
說罷,她看着窗外,突然道。
“回府之後,你見過沈辭嗎?”
碧螺愣了愣,後知後覺道:“自從被蛇群圍攻,沈侍衛下山去報信後,就沒見過了。”
“明日你去侍衛隊打聽一下…”
說着,姜绾擰起眉,突然道。
“不,讓時序去查一下,他那日之後的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