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貴妃抿了口茶,突然開口道。
“聽說前幾日,他殿中拖出去個丫鬟,因不慎打翻了硯台,被大皇子下令打得直接斷了氣,血迹躺滿了門口玉階。”
“這要是新婦進門,還不得吓出病來?”
姜绾動了動耳朵,悄然擡眸,目光不輕不重地落在了她身上。
雲貴妃也不滿地看向她。
榮貴妃一向與她不睦,可今日是命婦朝見的日子,有必要這麼針對自己麼?
她不悅道:“下人毛手毛腳,就該懲處。”
榮貴妃笑了,眼神掠過季時宜,不緊不慢道:“大皇子脾氣暴戾,哪月宮中不得蓋着白布擡出去七八個,上月還有個通房禁不住他折騰,連床都沒下來,走的時候渾身青紫…”
季時宜的臉色一寸寸白了下去,王氏扶了她一把,她才穩住身形。
“好了。”皇後皺眉,“年節下,說這些做什麼。”
榮貴妃告了聲罪,又道:“臣妾見季姑娘臉色不好,可是有什麼心事?”
季時宜扯着衣袖,神色有些無措:“回娘娘,沒,沒有。”
皇後也關切地看了過來:“季姑娘這是怎麼了?”
榮貴妃接着道:“皇後娘娘是宮中最和善之人,你有何難處,不如禀明皇後,定能為你做主。”
姜绾心中冷笑。
景元帝定下的親事,皇後恐怕說不上話。
但隻要季時宜開口訴苦,坦白自己不想成親,便是掃了裴鋒的面子。
他那個暴脾氣,盛怒下不知能做出什麼。
兩相起了嫌隙,目的就達到了。
果然,季時宜被吓得小臉煞白,瞧着十分糾結。
但就是沒有開口。
榮貴妃有些急了。
宋庭月也忍不住催促:“季姑娘,你是不是對婚事有何想法,為何不直言?”
任憑二人如何誘導,季時宜隻露出一副受驚惶恐的表情,卻一個字都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