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宮中傳來消息。
在寒山寺清修的容貴妃突發急病。
聽聞她高熱嚴重,症狀兇險,昏迷中還一直叫着三皇子的名字。
容貴妃的母家上請,懇請能将她接回宮中養病。
但景元帝心知肚明她為何被驅逐出宮,在皇後病愈前,不願讓她接近宮闱,于是隻派了名太醫去寒山寺照料。
同行的還有三皇子,裴瑾。
瓢潑大雨中,裴瑾面色陰冷,在宮人的簇擁下上了馬車。
心腹小厮擔心道:“大皇子對您虎視眈眈,這時候出宮實在冒險,咱們快馬趕到寺中,早去早回。”
裴瑾忘了眼暗沉沉的天色,眉間滿是陰郁。
自裴鋒知道與宋庭月暗中聯絡的人是自己後,他惱怒不已,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上回來殿中鬧事,被景元帝不輕不重地訓斥了幾句,因着是在宮中,裴鋒不敢太放肆。
今日他出門,對裴鋒來說是絕佳的機會。
但他不得不冒這個險。
滿宮皆知,三皇子孝悌重恩,對容貴妃這個養母禮敬恭順。
這個時候置她不顧,不僅傳言難聽,連景元帝都會懷疑他的孝心。
“母妃的病,是不是來的太巧了。”裴瑾低語。
“您懷疑其中有詐?”小厮詫異,“來報信的是靜慧大師的人,此人與大皇子素無往來,消息應該不會有假。”
裴瑾沉默片刻。
“但願吧。”
以裴鋒的本事,自然收複不了靜慧。
換句話說,若是有人連靜慧都能驅使,可見其勢力之強大,那自己此行…恐怕兇多吉少了。
裴瑾搖頭,揮散心頭的不安。
“将軍府的人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