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溪笑着回應:“對!勞煩您送我去昌州府,為我引薦于晉安伯夫人。”
這是姨母提前為她安排好的人。
她從小受父母嫌棄,是年輕守寡的姨母帶大了她,還教她醫術。
隻是十年前,姨母突然不告而别。
她也被父母接了回去,不到兩個月,就将她賣進宮裡換錢。
一個月前姨母突然托人給她送信,說是為她引薦到昌州晉安伯府做教習姑姑,待自己站穩腳跟,姨母會來跟她彙合。
原本她還顧及家中父母不舍得離宮,如今卻是沒有牽挂了。
江茗溪路上也聽婆子說了。
這位晉安伯府的小姐可不好惹,先後已經打跑了好幾位教習嬷嬷,如今婚事臨近,晉安伯夫人沒了辦法,才要重金求賢。
江茗溪盤算着掙點錢開個醫館,到時候就能接姨母來享清福了。
這樣想着,她精神抖擻,對這教習姑姑一職志在必得。
到了晉安伯府,将姨母給的拜帖交給門房。
然後她便在下人的指引下,入了偏廳。
廳内檀香缭繞,上首坐着晉安伯夫人,衣着華貴,發髻梳得一絲不苟,眼角皺紋裡藏着嚴厲。她身後跟着兩個年輕些的嬷嬷,皆是一副審視的表情。
“你是從宮裡出來的?”晉安伯夫人翻看着下人呈上的冊子,冷聲詢問。
“回夫人的話,民女江茗溪确在宮中做過十三年的女史。”她躬身行禮,腰背挺直如青竹,裙裾紋絲不動。
眼前的女子不過二十出頭,肌膚如雪,眉目如畫,一身素色衣裙襯得氣質清雅如蘭,倒也清爽。
晉安伯夫人眯起眼睛:“既是宮裡出來的,那你想必精通皇家規矩、閨閣禮儀了?”
江茗溪謙遜答道:“略知一二。”
晉安伯夫人接着問:“可通詩書禮樂、持家之道?”
“雖不算精通,卻也頗有心得。”
晉安伯夫人對她這番不卑不亢的做派,倒甚為滿意,放下茶盞,”既如此,我便考考你的真本事。”
話音落下,身旁的嬷嬷立刻端上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三樣東西:茶具、食材和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