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溪沒管李婆子這些人如何鬧騰。
她兩耳不聞,權當做沒聽見。
後半夜,外面的吵鬧才漸漸歇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江茗溪便起身穿衣洗漱,看了會兒醫書,才往四小姐的院子去。
她今日着一身素淨的靛青色衣裙,隻在袖口和領口繡了幾枝淡雅的蘭草,既不會太過張揚惹眼,沉穩幹練,正符合自己教習的身份。
四小姐的院子在潇湘居。
穿過抄手遊廊,要路過一段長長的甬道,府中各位主子的院落依此坐落兩側。
她姿态閑逸,步子并不急。
路過一處青竹居時,卻見大門緊閉。
牆角幾株茱萸枝芽繁茂,從牆頭探出來。
江茗溪眼前一亮,昨天瞧見晉安伯夫人神色疲态,心神倦怠,眼珠渾濁,應是有心疾。
這山茱萸是制作護心丸的好藥材。
左右瞧見無人,她便拎起裙擺,挽起袖子,踏着外面老梅樹的樹幹,輕巧地踩上去。
迅速地折了兩株茱萸,便趕緊跳下來,将東西藏回袖子裡,迅速整理好了儀容。
她确認沒人經過這裡瞧見,才略松口氣。
“幸而沒人瞧見,不然這教習姑姑恐做不成了。”
卻不知院中閣樓軒窗後,祁君衍執筆的手頓住,将這一切看盡眼底,連墨水暈開浸透紙張都不曾發覺。
眼看着那抹靛青色身影婷婷袅袅越走越遠。
祁君衍這才收回筆。
看着已經壞了的字畫,搖頭失笑。
喚了下人進來把東西收了。
這才對書柳吩咐道:“今日閑來無事,帶我出去走走吧。”
書柳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慌張應下,又喜上眉梢,趕緊推着輪椅送他出去。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家爺往日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出院子。
最近卻是出去的頻繁了。
此等好消息要盡快禀告老夫人才是!
另一邊,江茗溪到了潇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