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球~~~
飄進愛裡~飄進心裡~
慢慢死去”
于雪的歌聲不再像之前那樣按部就班的準備找到每個字的節奏和音調,而是多了一些類似歎息的聲音。
這種歎息就像一個坐在巨大玩具屋裡的幽靈女孩。
用精緻如瓷器的童音,一字一句地念着那些五彩斑斓卻又通向虛無的詞語。
字詞是糖霜包裹的玻璃碎屑,甜美下藏着割裂感。
氣息是懸而不落的蛛絲,編織着即将消逝的夢境。
細微的顫抖是裂縫裡滲出的月光,暴露了甜美童謠下那顆被成人哀傷浸透的靈魂。
每一次精确的吐字都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觸碰,每一次氣息的懸浮都是一次向虛無的墜落預演。
就像她理解的那樣。
人生,或許就是一隻在歌聲中飄蕩、掙紮、最終沉入深海的氣球。
它的底色輕盈或沉重、絢麗或空洞、短暫或永恒最終必然消逝
歌唱完了,但于雪依舊擡頭望着已經消失在夜空中的氣球。
這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彩色終究幻滅,追問存在的意義與記憶的重量,似乎都顯得無關緊要。
另外,她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突然讀懂了一首晦澀難懂的詩,不但理解了詩人想要宣洩的情緒,還覺得這個詩人的心靈和自己如此的貼合。
對于于雪來說,這個詩人自然就是蘇鳴了
直到于雪唱完整首歌,在楊青青鼓勵的眼神中,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重新坐回桌前,小院的衆人才如夢初醒般,用力的拍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