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北海魏家的繼承人,那個自诩為“小藥聖”的魏謙。
他不是來尋仇的。
他站在張陽面前,嘴唇嗫嚅了半天,最終,在張陽冰冷的注視下,低下了他那曾經高傲無比的頭顱,用一種蚊子般的聲音,屈辱地說道:
“張張神醫,我我爺爺他感染了風寒,高燒不退,吃了我們自己家所有的藥,都不管用我我想來,求一盒‘九陽破瘴散’。”
“别以為你赢了。北海這場天災,我爺爺為了穩定藥材市場,急火攻心,又不幸在巡視倉庫的時候受了寒,染上了疫病。”
他指了指擔架上的老人,用一種近乎挑釁的語氣說道:“我用盡了魏家所有的珍藏,甚至動用了我們師門秘傳的方子,都隻能勉強吊住他一口氣。你若是能治好他,我們魏家,和你之間的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他這番話,看似是來求醫,實則更像是一種不甘的示弱和最後的掙紮。
他想看到張陽束手無策的表情,想證明,他魏家,他師父歐陽鈞一脈的醫術,并非一無是處。
然而,張陽隻是平靜地走上前。
他甚至沒有去給魏長明把脈。
【麒麟天眼】,開!
在他的視野中,魏長明體内的一切,都變得清晰無比。那所謂的風寒、疫病,不過是表象。一股陰冷、詭異,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黑色毒素,正盤踞在魏長明的心脈深處,不斷地侵蝕着他最後的生機。
“他中的不是普通的疫病。”
張陽收回目光,淡淡地開口,聲音裡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是‘七日絕’。”
“一種慢性奇毒,無色無味,下毒手法極其隐蔽。毒素會潛伏在人體内,七七四十九天才會徹底成型。一旦成型,便會借助外因,比如風寒、急怒,瞬間爆發,侵蝕心脈,七日之内,必死無疑。神仙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