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道士繼續說:“咱們老祖宗早就發現了寡婦床頭灰的作用,國外在上個世紀二十年代末才認識到青黴菌,一直到了四十年代,才把青黴菌做成藥,看過抗戰片吧,裡面常出現的盤尼西林,就是青黴素。”
到這我才算聽明白,于是我疑惑道:“藥店不是有青黴素嗎?直接買不就行了,為啥還要去找寡婦要床頭灰。”
道士愣住了,愣了得有半分鐘的時間,他猛地給了我一巴掌,罵道:“就他娘的你話多,趕緊認字。”
七日後的一個清晨,甯靜的山村響起了唢呐的喧鬧聲。
道士治好了人家閨女,主家也不差事,請了不少親朋好友,敲鑼打鼓來給道士扛來一頭大肥豬。
肥豬可以說是農村謝禮的最高水準了。
道士推脫幾次,收下了大肥豬。
不吹牛逼,看到光溜的大肥豬,許某人連怎麼吃都想好了,排骨炖了蘸蒜醬、五花肉血腸弄個殺豬菜,豬肘子炖的爛糊的扯着吃,再來個裡脊清炒肉。
主家說家裡面略備薄酒,邀請我和道士中午過去吃,到時候有四輪子過來接我們。
衆人散去,道士一臉得意,他彈了我一個腦瓜崩道:“看見了嗎?有手藝就能受到别人的尊重,你得好好學。”
“哦,下次你和别人說一下,過來送東西别吹唢呐了,我還以為要吃席了呢。”
在我們那的農村,結婚放嗨曲,死人才吹唢呐。
道士瞪了我一眼道:“你個王八犢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媽的,你在家待着吧,老子自己去赴宴。”
即使這樣說,道士還是帶我去了那戶人家,主家也真夠謙虛的,說是略備薄酒,實際上弄了五桌,碟子壓着碟子,全都是硬菜。
主家的親戚朋友,幫着殺豬的爺們,屯子裡走的近的人家都來了。
村民七嘴八舌把道士給吹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