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頁)

男人一口答應,招呼了一聲,就出去找老少爺們幫忙。

東北農村就這點好,一家有事,整個村子都來幫忙。

那個年代,一桌一百塊錢的飯菜都算是有排面的酒席了。

村子裡誰家不要的桌椅闆凳都往主家搬,很快就湊齊了六套座椅。

日落時分,外面村民忙活準備上菜,屋子裡姑娘沐浴更衣,整的和嫔妃侍寝一樣。

道士愁眉不展,我安慰道:“師父,天外有天,人也不是啥都知道。”

“活人怎麼能配陰婚呢?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能保命就行,三年辦一次酒席,一次不到三千塊錢,一年不到一千塊,多值當。”

道士長歎一口氣,認真道:“許多啊,你可得好好學,多看書。”

“嗯。”我認真地點頭。

日落時分,酒菜上齊,村裡人不約而同地閉門不出,姑娘一絲不挂躺在被窩裡,房門上貼着的喜字刺痛着道士的心。

道士獨自坐在院子中,對着空氣推杯換盞,這一喝,就是一晚上。

我也幫忙,可又什麼也幫不上,隻能在給道士倒酒的時候,手抖一些,一次隻倒小半杯。

四周很涼,那種比下雪天還涼的一股涼意,主家的大黃狗蜷縮在狗窩裡瑟瑟發抖,龇牙咧嘴。

喝多了的道士佝偻着身體努力喝酒,好像是盡情地陪着孤魂野鬼。

看他的姿态,那是我第一次心疼師父。

這一夜,村子裡很靜,家家戶戶都早早關燈,鳥不鳴,獸不叫,周圍隻有陣陣陰風。

孫四爺咂吧兩下嘴道:“你别看現在村子沒幾戶人家,六幾年的時候,那老鼻子人了,那時候上山下鄉,咱們是十裡八村最大的青年點,光知青就有七八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