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傅看病不收錢,一根煙,一杯酒,給點啥都能給人看,不給東西也給看,一輩子沒娶媳婦。
說到這,我有了一種時間輪回的感覺,當年老先生帶着馬師傅,如今,馬師傅帶着我,都是一老一少,但已隔甲子。
聽完孫四爺的講述,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馬師傅,終身未娶,說是鐘情的種吧,這老小子還沒事和寡婦搞破鞋去,要說不專一的,他連個媳婦都不找。
咱不吹牛逼,以馬師傅的手藝,那時候要是想賺錢,早他娘的開上大奔了,還愁沒媳婦?
馬師傅睡到半夜就醒了,和孫四爺打了聲招呼就要帶我回家。
孫四爺也沒說啥,馬師傅手腳也不幹淨,臨走還拿走了半桶白酒,告訴孫四爺記賬。
孫四爺還是那句話“拿着喝去吧,記啥賬記賬。”
回家第一件事,那必須得燒炕,我抱了一捆苞米該子燒熱水,馬師傅坐在炕頭上整個炕桌看書。
看啥書我不知道,但那書味道和下雨天的狗一樣腥。
馬師傅也牛逼,手指沾唾沫翻書,我都怕他舔中毒了。
看着馬師傅的樣子,我有點心疼,不是心疼他熬夜讀書,而是心疼他的家境,馬師傅家裡窮的,白熾燈都用不上一百瓦的,還他娘的點燈看書,真有道啊。
馬師傅自言自語道:“為啥呢?”
我搭腔道:“咱睡覺吧,省點電。”
馬師傅根本不搭理我,就是看書,沒日沒夜地看,不知道他要找什麼。
這樣的狀态持續了快一個星期,在一天晚上,我剛上炕,馬師傅不懷好意地看了我一眼,笑道:“胡小醉,最近你見到了嗎?”
“沒呀。”
馬師傅聲調曲折地嗯了一聲道:“小子,你扯兩張黃紙,去院裡燒一下。”
“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