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
老常頭跟着我回了木屋,馬師傅看了也沒說什麼,他的目光刻意躲避老常頭。
我知道該我說話了,于是我低聲道:“常大爺,屋裡的事出不了這個屋,有啥話你就說吧。”
“啊?說啥呀?酒蒙子這是咋啦?”
“大家都是明白人,天快黑了,别浪費時間了。”
老常頭驚恐地看着我,又驚恐地看着馬師傅,馬師傅背過身,悶頭抽煙。
“常大爺,棺材裡是蒸貓,你熟悉這,您覺得貓屍會在哪?”
“我哪知道啊。”
“快說。”我突然提高了聲音,老常頭吓得一哆嗦。
馬師傅緩聲道:“常老哥,我沒明白你啥意思,你是想救酒蒙子啊,還是不想救?你給個準話,不想救的話你言語一聲,我們爺倆回去了。”
“救,救,哎呀,我沒想到會這樣啊。”
老常頭的身子一下子軟了,癱坐在一邊,身體很抖,想卷根焊煙都卷不上。
我給老常頭塞了一根煙,點燃後,他磕磕巴巴說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過年時,老常頭手裡沒啥錢了,也沒買多少年貨,吃的東西更是不如往年。
老常頭喝了點酒,越想越氣,心想着就是因為酒蒙子去年搶了他撈上來的屍體,這才過了個窮年,要是沒被酒蒙子搶了,手裡還能多個千。
老常頭也是酒勁上頭,平時就幹一些白活,懂一些那方面的說道和禁忌,更是有做小棺材的手藝。
于是,老常頭做了一口小棺材,又刷上了紅漆,隻等待開春。
河水剛開化的時候,老常頭帶着酒菜來到淺灘,酒并不是他給酒蒙子的,而是故意擺在木屋裡,意思就是讓酒蒙子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