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不懂馬師傅想要幹啥,不過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大概能猜出這趟活不好幹。
許某人别無他求,隻求劉姓人家能大方地多給點錢,好給師娘買三金。
馬師傅拎着裝骸骨的小棺材回家,師娘不願意了,說那玩意晦氣,不讓馬師傅往家裡拿。
馬師傅難得地發了脾氣,不過不是對師娘,而是給了我一腳,罵道:“兔崽子,和你說過幾天再挖,你非得着急,又惹你師娘生氣了吧。”
師娘心裡和明鏡似的,根本不相信這是我的主意,她拿着笤帚掐腰站在門口,馬師傅連個屁都不敢放,帶着我另尋别處。
“師父,昨天你把屍骨放哪了?”
“挂洋車子車把上了,你師娘不知道,今天嘴犯賤,早晨非得嘀咕一句,媽了個巴子的。”
“那咱去哪呀?”
“這玩意是晦氣,去誰家也不好,走,去你孫四爺家,整一口去。”
馬師傅不僅沒把孫四爺當外人,而且還不把孫四爺當成人,上次包靈符的錢找孫四爺花,這次帶個小棺材也往人家去,說心裡話,我都不好意思。
孫四爺光棍一個人,也是真沒忌諱,聽說是棺材後,還讓馬師傅把棺材放在屋裡的櫃子上。
馬師傅推脫說不吉利,随便扔在了孫四爺家的雜物房裡。
酒菜上桌,倆老爺子就唠起來了,馬師傅不斷抱怨娶了媳婦後的不自由。
總結來說,馬師傅就是從事了服務性行業,又要樹立标志性建築。
說人話就是馬師傅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喝完大補酒之後,我怎麼沒見馬師傅抱怨師娘呢?
我平時挺愛喝酒的,但今天确實喝不下去,下酒菜是大蔥蘸醬,哪怕是炸的雞蛋醬,許某人也能喝兩口,這次确實能解酒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