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來福果然沒讓葉凡失望。
三天後,天剛擦黑,一個穿着供銷社制服的小年輕就趕着驢車,吭哧吭哧地把幾大包用厚油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送到了黑山屯葉凡家。
“葉先生,王科長讓我給您捎話,說您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了,他可是費了老鼻子勁了,連他老丈人壓箱底的幾本參考書都給您搜羅來了。”小年輕一邊卸貨一邊眉飛色舞地說道,顯然王來福沒少在他面前吹噓。
葉凡笑着塞給他幾顆水果糖,又搭了塊臘肉,打發他回去複命。
柳如雪和柳如霜姐妹倆看着炕上堆得像小山似的書本,眼睛都直了。
從小學到高中的課本、五花八門的習題集、甚至還有幾本用蠟紙刻印,字迹模糊卻透着神秘的“内部參考資料”,散發着油墨和舊紙張特有的味道。
“我的天,這麼多!”柳如霜拿起一本《數理化自學叢書》,小臉激動得通紅,“凡哥,這下咱們可有救了!”
柳如雪更是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本《高中語文》,指尖輕輕拂過泛黃的書頁,眼圈微微泛紅。
她已經太久沒有碰過這些東西了,久到幾乎以為這輩子都跟它們無緣了。
當晚,姐妹倆就着昏黃的煤油燈,如饑似渴地紮進了書本的海洋。
葉凡看着她們那股子拼命三郎的勁頭,心裡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他沒有打擾她們,而是默默地将自己前世零散的記憶系統化,在腦中為她們量身定制了一套詳細的學習計劃,從基礎知識點的梳理,到解題技巧的訓練,再到應試心理的調整,都一一做了規劃。
接下來的日子,葉凡白天要盯着廠房的生産和養殖場的事務,晚上就搖身一變,成了柳家姐妹的專屬輔導老師。
他對數理化的精通程度,對文史哲的獨到見解,時常讓姐妹倆瞠目結舌。
“凡哥,你你怎麼什麼都懂啊?”柳如霜啃着筆杆,對着一道複雜的幾何題抓耳撓腮,被葉凡三言兩語點撥後,茅塞頓開,看向葉凡的眼神裡充滿了小星星。
葉凡隻是笑笑,随口胡謅:“以前在外面闖蕩的時候,跟個老學究學過幾天。”
柳如雪則更為細心,她發現葉凡講解的許多知識點,比課本上還要深入淺出,甚至有些解題思路,簡直聞所未聞,卻又巧妙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