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口藏兵洞。
“滋啦——”
火星在昏暗的洞穴裡迸濺,映亮了葉凡專注的側臉。
他手中的锉刀穩穩地劃過三棱軍刺的鋒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是最後一柄“農具”了。血槽已被磨平,寒光内斂,隻在最鋒利的刃口處,葉凡用指甲輕輕一挑,刻下了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細微凹痕。
如此一來,即便是沾染了滑膩的鮮血,握柄處也能多幾分阻滞,不易脫手。
殺氣,被他巧妙地藏在了這看似尋常的改動之下。
二柱和王大壯屏息看着,隻覺得凡哥手裡的家夥,比山裡最兇的狼牙還要讓人心寒。
三天後,交貨日。
天剛蒙蒙亮,黑山屯村口便響起一陣豬崽的尖叫和拖拉機的“突突”聲。
幾口特大号的豬籠被擡上車鬥,裡面擠滿了活蹦亂跳的小豬。
葉凡親自指揮,讓人在豬籠底部鋪了厚厚一層幹草,又混了不少豬糞進去。
那些精心改造過的“農具”,用油布裹得嚴嚴實實,就壓在最底下。
“凡哥,這味兒絕了!”王大壯捏着鼻子,甕聲甕氣地抱怨。
葉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叫天然屏障,臭是臭了點,管用。”
拖拉機一路颠簸,熏天的臭氣果然是最好的掩護。
幾個護村隊的隊員坐在車鬥裡,被颠得七葷八素,還得忍着豬糞味,手心裡全是汗,悄悄摸着腰間硬邦邦的家夥。
行至一處三岔路口,路邊蹿出幾個人影,穿着民兵制服,手裡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
“停車!檢查!”為首一個黑臉膛的民兵隊長,眼神銳利,直勾勾地盯着拖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