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臉上的笑容一僵:“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葉凡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禮堂,“你口中的那個‘克虜伯聯合機械公司’,在德國工商部門的注冊信息裡,不過是一家注冊資本隻有五千馬克,由三家瀕臨破産的家庭小作坊拼湊起來的皮包公司。跟真正的克虜伯集團,沒有一分錢的關系。你們來中國,是想用一堆早就淘汰的廢鐵,騙取中國政府上千萬美元的技術引進資金。我說得,對嗎?漢斯·施密特先生,或者說我應該叫你,詐騙犯先生?”
葉凡的每一句話,都像一顆重磅炸彈,在禮堂裡炸開。
所有人都懵了。
那個漢斯·施密特,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幹幹淨淨,嘴唇哆嗦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那雙藍色的眼睛裡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信息,都是他們公司的最高機密!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中國人,他到底是誰?!
葉凡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轉向了那位臉色同樣慘白的副校長。
“校長先生,我想,比起關心一個下跪的流氓,您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如何處理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差點讓國家蒙受巨大損失的跨國商業詐騙案。以及,是誰,将這樣一群騙子,作為貴賓,請進了我們國家最高學府的大門。”
那位副校長,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他感覺自己的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透了。
完了。
這頂帽子扣下來,他這輩子的前途,就算是徹底完了。
葉凡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趙軍和他那幾個已經吓傻了的同夥,淡淡地說了一句:“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那幾個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架起已經吓癱了的趙軍,狼狽不堪地逃出了禮堂。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葉凡牽起還有些發懵的柳如霜,在全場所有人敬畏、震驚、好奇、崇拜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走出了大禮堂。
今夜,禮堂的燈光,似乎都因為那個男人,而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