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李雲龍和林峰帶回來的那位頂級專家，竟然是一個身材纖細、紮着麻花辮，但渾身卻帶着一股揮之不去的硝煙味和冰冷殺氣的年輕姑娘時，他一時間也愣住了。
“老李，這就是林峰說的那個同學？”
獨立團團部，作戰室内。
一盞昏黃的煤油燈，将幾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投射在斑駁的土牆上。
李雲龍大大咧咧地坐在長條凳上，時不時地瞟一眼對面的陳茜茜，眼神裡的好奇和古怪怎麼也藏不住。
林峰則站在一旁，手心微微冒汗，感覺自己像是帶了個定時炸彈回了家。
主審官，是政委趙剛。
他沒有坐，而是雙手背在身後，在陳茜茜面前緩緩踱步。
“陳茜茜同志，歡迎你來到我們根據地。”趙剛的開場白很客氣，“按照紀律，我們需要對你的情況進行了解。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陳茜茜坐在小馬紮上，背脊挺得筆直，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你的出身？家庭背景？你的動機是什麼？為什麼要冒着生命危險，來到我們這裡？”趙剛的問題一針見血，直指核心。
這不是閑聊，這是審查。
每一個問題，都關系到根據地的安全。
而陳茜茜的回答，簡單到了近乎粗暴的程度。
“山西人。家裡開過一個小作坊。爹娘、弟弟，都死在了鬼子手裡，被屠村的時候殺光了。”
她的聲音很平淡，沒有哭腔，沒有悲憤，但正是這種極緻的平淡，反而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深入骨髓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