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外的假人陣，仿佛被一柄無形的巨型鐮刀掃過。
最前面的幾個假人，瞬間就被打成了漫天飛舞的草屑和木渣！
後面的假人，也被無數的鋼珠洞穿，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像一個個破爛的篩子。
甚至連最後排的假人，身上都嵌着不少鋼珠，有的直接被打得斷成了兩截。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
當呼嘯聲散去，靶場上恢複了寂靜。
之前還像模像樣的假人陣，此刻已經變得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土坎後面，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大如牛眼，臉上的表情，是混雜着極度震驚、恐懼和一絲狂喜的複雜神情。
“我的個乖乖”張師傅第一個回過神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這他娘的是閻王爺的噴嚏啊！”
“太太可怕了”二牛臉色發白，喃喃自語。
他可以想象，如果對面站着的不是假人，而是活生生的鬼子，那會是怎樣一幅人讓人開心的景象。
蘇玉默默地合上了手裡的筆記本。
她的手心，已經全是冷汗。
她看着靶場上那些支離破碎的假人，心裡突然湧起一個念頭。
或許，陳茜茜說的是對的。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能用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的方式消滅敵人，保護自己人，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科學，也是最大的仁慈。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峰身上，這一次，那份敬畏之中，又多了一絲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認同。
“嘿嘿嘿嘿嘿嘿嘿！”
一陣壓抑不住的、神經質的笑聲打破了沉寂。
衆人扭頭一看，隻見李雲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摸了過來，正蹲在林峰旁邊，咧着大嘴，笑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好！好東西！真是他娘的好東西！”李雲龍猛地一拍大腿，沖上去抱住那個還在冒着青煙的鐵殼，“陰！夠陰！毒！夠毒！老子喜歡！”
他擡起頭死死地盯着林峰：“小子，這玩意兒，一天能造多少個？”
“隻要材料管夠，工匠們熟練了，一天造他二三十個不成問題。”林峰給出了一個讓李雲龍心花怒放的數字。
“好！”李雲龍大手一揮，“從今天起，修械所别的活都先停一停！給老子全力造這個定向雷！越多越好！老子要把通往楊村的每一條山路，都給他娘的鋪滿了！我倒要看看，他山本一木的特工隊，是鐵打的還是鋼澆的！敢來，就讓他嘗嘗咱們獨立團的待客之道！”
“這玩意兒，必須給它取個響亮的名号！”李雲龍大手一揮，“我看，就叫鬼見愁！讓小鬼子見了就發愁！”
“團長，這名字不夠霸氣。”林峰笑着搖了搖頭，“這東西，一旦響了，就是給鬼子發了催命符。我看，不如叫閻王帖。此面向敵，見帖索命！”
“閻王帖！”李雲龍眼睛一亮，咀嚼着這三個字，越品越覺得對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