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上,探照燈雪亮的光柱,來回掃視着那片狼藉的山坡,确保沒有任何一個活口。
在列車的尾部,一節經過特殊加固、窗戶上焊着厚厚鋼闆的指揮車廂裡。
山本一木大佐,正端坐在一張寬大的沙發上。
他一身筆挺的軍裝,領口的風紀扣扣得一絲不苟,擦得锃亮的馬靴上,看不到半點灰塵。
他的臉上,依舊挂着那副标志性仿佛永遠不會改變的笑。
他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袅袅的白氣,模糊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在他的對面,一名通訊軍官正躬身肅立,彙報着戰況。
“報告大佐閣下!伏擊者已全部殲滅,共二十人,無一幸存。根據他們身上的僞裝和武器判斷,确認為服部直臣麾下的特戰分隊無疑。”
“哦?”山本一木吹了吹茶杯裡的熱氣,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似乎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我們這邊,傷亡如何?”
“我方無人傷亡,隻有一名機槍手,在壓制火力時,被流彈擦破了點皮。”
“很好。”山本一木點了點頭。
他将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繼續問道:“佐藤君那邊,聯系上了嗎?”
“哈伊!剛剛接到平安縣城守備隊,佐藤大佐的密電。”通訊軍官從文件夾裡抽出一份電報,雙手遞了過去,“佐藤大佐報告,服部直臣于幾日前,确實去過平安縣城,并試圖強行接管防務,被他以司令部的名義擋了回去。服部直臣離開時,怒不可遏,佐藤大佐判斷,他極有可能采取報複行動。”
山本一木沒有去接那份電報,隻是用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聽着通訊軍官的複述。
一切,都在他的劇本裡。
“還有,”通訊軍官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截獲了敵人臨死前發出的最後一封電報,内容很短,已經被破譯出來了。”
他将另一張紙條,恭敬地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