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權節制!
這四個字,狠狠地打在了服部直臣的臉上。
他的一切,他的指揮權,他的部隊,他的尊嚴,都被這輕飄飄的一紙電令,剝奪得幹幹淨淨。
然而,這還不是最緻命的羞辱。
電令的最後一段,才是真正将他釘死在恥辱柱上的判詞。
“晉西北前線指揮官服部直臣大佐,因防務疏失,緻使友軍蒙受重大損失,責令其親率本部殘餘力量,作為此次懲戒行動之先鋒部隊,為山本大佐掃清前進障礙,以觀後效,戴罪立功!”
先鋒!
戴罪立功!
這不是命令,這是讓他去當炮灰!
這是讓他跪在山本一木的腳下,舔舐着仇人的馬靴,帶着部下的血仇,去為仇人開路!
這是讓他,用自己最後的部下,去填平山本一木通往更高功勳的道路!
筱冢義男山本一木
你們,怎麼敢!怎麼敢如此羞辱一名帝國的指揮官!
服部直臣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他手中的那張電令,被他捏得變了形。
他沒有嘶吼,也沒有咆哮,隻是發出一陣低沉而古怪的笑聲。
“呵呵呵呵呵呵”
笑聲在寂靜的作戰室裡回蕩,聽得人毛骨悚然。
他緩緩地,走到了牆邊的刀架前,伸出雙手,取下了自己的指揮刀。
“噌——”
一聲清越的劍鳴,冰冷的刀鋒,被他猛地抽出刀鞘。
森寒的刀光,映出了他那張已經扭曲到極緻,卻又帶着一絲詭異平靜的面孔。
聞訊趕來的親信參謀長臉色大變,一個箭步沖了上來,凄聲喊道:“閣下!不可!”
所有人都以為,這位被逼入絕境的指揮官,要用切腹自盡,來洗刷這無法承受的恥辱。
然而,服部直臣隻是将刀鋒橫在眼前,靜靜地看着刀身上,自己那雙燃燒着瘋狂火焰的眼睛。
切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