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遠依舊沒有答話。
楊國濤腦子嗡嗡的,連呼吸都開始不舒暢了。
“國濤,這麼些年了,你連我都不相信嗎?”
周思遠聲音平靜,“我在紀檢系統幹了二十一年,這些年見過的、親手辦進去的人,早就數不過來了。”
“又怎麼可能因為蠅頭小利,把自己送進去。”
聽到周思遠的話,楊國濤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但是我們必須正視一個問題。”
“就承山市目前的情況,作為市紀委書記,我的責任很大。”
楊國濤也沉默了,周思遠說的沒錯,哪怕他自己行得端、做得正,可這個領導責任也是得有人承擔的。
同樣,陳高峰打的不也是這個主意麼?
“老周,你有什麼想法。”
“與其等人家打闆子,還不如主動離開來得體面。”
周思遠的聲音仍舊平靜,這些年自從他站隊在楊國濤那邊,可謂是順風順水順習慣了。
和陳高峰打擂台,之前也很輕松。
不管是書記辦公會還是常委會,楊國濤都一手掌握,陳高峰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可就從一周前,一切都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國濤心中一驚,周思遠的話很好理解,他這是打退堂鼓了。
“國濤,我自己倒無所謂。”
“就是往後你的局面怕是會很艱難。”
周思遠已經下定決心了,再和陳高峰鬥下去已經不是兩敗俱傷那麼簡單。
眼瞅着楊國濤一系的人一個個被抓,連劉曉秋都被逼着跳樓。
誰也不敢肯定,下一個不是自己。
周思遠雖說沒什麼太大的把柄,可為官三十餘年又怎麼可能真正做到兩袖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