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賭石場的空氣仿佛被煮沸,蒸騰的熱浪裹挾着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像被鼓風機不斷吹脹的沸騰油鍋,随時要迸濺出滾燙的财富火花。
蕭硯到解石區的時候,現場上百台切割機都在高負荷運轉着,沒有一台切割機處于空閑狀态。
“又一位老闆要擡走咯!九塊原石砸了兩千萬,就出了三百萬的料子!”
“三百萬算好的,前面有位老闆三千萬打水漂,連塊綠渣都沒見着!”
“廢了廢了,趕快把這廢石擡走,有請下一位老闆!”
解石區中央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上千名圍觀者擠得密不透風,比夜場還要熱鬧。
自古财色動人心,财還排在色的前面。
在财富的極緻誘惑下,人們的眼神裡燃燒着狂熱,仿佛在觀看一場現實版的賭神對決,每一次切割機的起落都牽動着現場無數神經。
蘇昭瑜眼疾手快,趁一位垂頭喪氣的賭客剛離開,立刻拽着蕭硯搶占了那台編号7的切割機。
“大家快看!這位買了一車原石的老闆要解石了,不知道他是大冤種還是賭石高手!”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無數道目光瞬間聚焦在蕭硯身上。
“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正的賭石高手,就連上一屆的翡翠賭石王上個月賭石都傾家蕩産了!”
“我看呐,等會兒就得跟剛才那老闆一樣,褲衩都得賠進去!”
現場沒有任何人看好蕭硯,都把他當成了下一位大冤種。
聽到現場的議論聲,蘇昭瑜卻是挺直了腰闆,有些崇拜地看着蕭硯。
蕭硯的賭石水平她早見過了,哼哼,等會一定會亮瞎這些人的狗眼。
蕭硯默不作聲地搬起第一塊原石,放在了7号解石台上。
那是塊足球大小、裹着褐色石皮的料子。
他拿起台上的記号筆,在石皮上随意畫了幾道弧線,便示意切割師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