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浴室出來的蕭硯正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就感覺到客廳的燈光熄滅了。
他渾身肌肉在瞬間繃緊,如蓄勢待發的獵豹。
黑暗中,除了自己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還萦繞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混雜着夜風從窗外鑽進來,還裹挾着極輕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破風聲!
“虛妄之眼,開!”
危急關頭,蕭硯瞳孔深處驟然迸射兩道金光,周遭的黑暗仿佛被瞬間驅散。
兩道模糊的黑影在他視野中無所遁形!
那是兩個穿着緊身夜行衣的男人,臉上蒙着厚厚的黑布,隻露出一雙在暗處閃着兇光的眼睛。
左邊那人正從通風管道的縫隙裡艱難地往外鑽,右手反握着一柄短刀,刀刃在微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右邊那人則貼着落地窗的邊緣,手指正靈巧地撥動着鎖扣,動作輕得像隻偷油的耗子。
“哼。”
蕭硯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非但沒有後退半步,反而猛地蹬踏地面,堅硬的實木地闆被踩出輕微的“咯吱”聲。
他的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彈射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随意揮出的右掌帶着呼嘯的勁風,精準無比地印在最先落地的那名黑衣人胸口。
“呃!”
黑衣人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身體像被重錘擊中的斷線風筝,直直倒飛出去,不偏不倚地撞在剛從通風管鑽出來的同伴身上。
兩人“哎喲”一聲滾作一團,手裡的短刀“哐當”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麼可能?”
被撞的正是弟弟,他掙紮着擡起頭,黑布下的臉上寫滿了驚駭。
他可是影殺堂的高級武者,尋常十個壯漢都近不了身,怎麼在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面前,他連一招都接不住?
他忽然想起剛才還埋怨大哥太謹慎,非要偷偷摸摸進别墅,現在看來,幸好沒正大光明地闖進來。
就蕭硯這身手,要是正面硬剛,他怕是得被對方一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