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的鏡頭立刻跟了過去,特寫死者的手部。
“死者雙手保持着相對自然舒展的狀态。”
“指甲長度适中,邊緣可見一些微小的生活性磨損,但沒有任何斷裂或嵌入異物的情況。”
“各位都是專業的法醫。”
林風緩緩掃視了一圈僵立在原地的幾位法醫。
“請問,一個人在遭遇突然的、極緻的暴力侵害時,比如被利刃割開頸動脈,或者被鈍器猛擊頭部,他的雙手,會是什麼狀态?”
沒有人回答。
孟法醫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思索。
林風繼續說道。
“劇烈的疼痛,瀕死的恐懼,會讓人體産生最本能的應激反應。”
“他的指甲,會因為用力而深深嵌入掌心,留下清晰的月牙形壓痕。”
“他的手掌,可能會因為抓握兇器,或者在掙紮中觸碰到其他物體,而留下劃傷,甚至是被反握的兇器割傷。”
“但這位死者,”
林風的目光重新落回蒼白的手上。
“手掌皮膚相對幹淨,除了屍斑和正常的皮膚紋理,沒有明顯的、因外力作用形成的傷痕。”
“指尖也沒有因抓撓而卷曲或沾染血迹、皮屑。”
“這說明什麼?”
林風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如刀。
“這說明,他在頸部動脈被切斷之前,很可能已經失去了大部分反抗能力,甚至已經失去了意識。”
“或者說,他根本沒有預料到頸部會受到緻命攻擊,也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格擋。”
“結合剛才看到的咽喉内部的腐蝕痕迹”
林風擡起頭,目光直視着孟法醫。
“孟老師,您現在還認為,這單純是一起由利器或鈍器造成的兇殺案嗎?”
“或者說,您不覺得,頸動脈的切割傷,更像是一種确認死亡的補刀行為?”
“又或者,是為了掩蓋某種更隐秘,更不易被察覺的初始緻死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