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記,請上車。”
趙行健下車,伸手打開副駕駛的門說道。
白雲裳坐上車,把公文包和相機扔在了後排座位上,就沉重地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顯得有些疲憊。
趙行健側首凝了她一眼,問道:“白書記,中午沒有休息好嗎?”
白雲裳輕歎一聲,說道:“我哪有時間休息啊,钼礦那邊又出幺蛾子了!”
趙行健詫異,問道:“出什麼事了?”
“上個月,我強行推行污染整治,下達了钼礦關停的命令。但是,下面陰奉陽違,跟我鬥法來了,又玩起了新花樣。”
“他們采取白天停産,制造關停的假象,但是一到夜裡,就機器轟鳴,偷着開采。”
“為了逃避監管,他們居然把冶煉廠臨時搭建在鐵山縣與淮南省紅岩縣的交界處,夜裡偷着提煉。”
“鐵山縣是沒有繼續污染了,可是重金屬廢水都偷排到紅岩縣了!”
“那邊的縣委書記十分惱火,把電話直接打到我的辦公室,嚴正抗議!如果一個星期之内,這事不解決,對方就要上報到淮南省委,由淮南省委跟淮北省委交涉!”
“到時候,兩個省為這事打架,你想想,鐵山縣還有好果子吃嗎?我逃得掉責任嗎?”
白雲裳一陣訴苦,情緒簡直氣急敗壞。
趙行健聽了,也是暗暗咬牙,這簡直是無法無天。
原來钼礦污染的是鐵山縣,現在直接禍害外省了,如果處理不夠堅決,怕是要捅破天,到時候高層一個天雷砸下來,誰也扛不住!
“白書記,你的意思,就咱倆,下去微服私訪?”
趙行健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和緊迫性。
白雲裳點點頭,說道:“這種事,人越少行動越方便,越容易取證!如果把環保、安監、公安等部門都叫上,搞得聲勢浩大難免會走風漏氣,有人暗中通風報信,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