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媽的目光,緩緩地從紙條上移開,落在了自家的那張老舊的木闆床上。
她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老頭子”她沒有發火,隻是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着閻埠貴,“你可真是我的好丈夫啊。”
說完,她二話不說,直接走到床邊,彎下腰,撩起床單就往床底下看。
“别!你别看!”閻埠貴發出一聲絕望的哀嚎,沖過去想拉住她。
可已經晚了。
三大媽的眼睛毒得很,隻掃了一眼,就發現了那塊與其他地磚顔色略有不同的、邊緣帶着一絲松動痕迹的地磚。
她看了一眼地磚,又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丈夫,什麼都明白了。
她沒有用手去摳,而是轉身走到牆角,抄起一把用了多年的火鉗子,回到床邊,對準那塊地磚的縫隙,用力一撬。
“咔哒。”
一聲輕響,地磚被撬開了。
地磚下面,一個用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方形包裹,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閻埠貴隻覺得天旋地轉,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三大媽緩緩地直起身,手裡拿着那個沉甸甸的包裹,她的手在抖,不是因為重,而是因為氣。
她一層一層地剝開油紙,裡面露出一沓大小不一的鈔票,有一塊的,有五毛的,有兩毛的,甚至還有一堆用繩子串起來的硬币。
“五十五十一五十二塊零七毛!”
三大媽一字一句地報出這個數字,每說一個字,她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當最後一個數字落下時,她猛地擡起頭,将手裡的錢狠狠地砸在閻埠貴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