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霖沒有去城東,而是去了律師事務所。
“陳先生,您是想咨詢離婚相關事宜?”
他的對面,坐着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律師。
陳卓霖點了點,想描述這7年的婚姻,描述蘇若雪的冷漠以及那場可笑的意外後變本加厲的距離以及憑空出現的父子
可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最終隻化作了一句仿佛耗盡了他所有力氣的陳述:
“我要離婚,越快越好。”
“好的,陳先生,請先提供這些基礎材料,關于财産分割和具體的訴求,我們可以詳細談談您需要争取什麼?”
律師遞過來一份文件清單。
陳卓霖眼神空洞:“沒有,我什麼都不要,隻求解除關系,越快越好。”
律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究竟是經曆了什麼能夠讓一個人什麼都不要,隻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内擺脫婚姻關系?
他扶了扶眼鏡:“陳先生,我建議您還是再考慮一下婚姻存續期間的共同财産,你有權”
“不必了。”陳卓霖打斷他:“麻煩律師盡快起草協議。”
交接完手續,陳卓霖重新坐回車裡。
封閉的空間讓他心口的酸脹愈發的窒息。
他想起火,卻發現手重的擡都擡不起來。
終于,他再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
另一頭,病房的時鐘已經指向中午12:30。
“媽媽,叔叔怎麼還沒有買綠豆糕回來?仔仔想吃。”
仔仔的燒已經退了,眼睛瞟向門口。
蘇若雪放下手中的平闆電腦,擡眼看了眼時間。
4個小時了,從城東來回,即便排隊也該差不多了。
一絲不耐煩掠過心頭。
陳卓霖在鬧什麼脾氣?讓他買個糕點道歉怎麼就這麼難?難道這件事錯的不是他嗎?
她隻當陳卓霖在無理取鬧,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