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輕妙皺了皺眉頭,态度強硬地跟她争辯:“如果不是沈峰,我早就沒命活着回來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什麼不相幹的人!”
“他救我一命,我要是直接把人丢在這不管不顧,不覺得有點薄情寡義了嗎?”
這次泥石流新聞有報道,時穎應該也清楚災區的情況,那種兇險的情況下,要是沒有我,唐輕妙基本不可能毫發無傷地回來。
現在隻是照顧我耽誤了幾天工作而已,這些傷要是落在她身上,說不定還要休養個一年半載。
我救了唐輕妙是不容争辯的事實,時穎一時間也被說得沒法反駁。
她又看了我一眼,臉色緩和了些,思索了幾秒後,語氣有點不自然地開口:“我也沒說把人丢在這不管不顧,這樣,我明天找個護工過來照顧他總行了吧?”
唐輕妙明顯有些不放心:“護工不見得有多細心吧?萬一照顧不好呢?”
時穎額上青筋跳了一下,有點惱了,語氣不自覺拔高了幾分:“難不成你打算在這照顧到他痊愈為止?那些護工比你專業多了,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來,你就别操心了。”
“沈峰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擔心他也很正常吧”
兩人互不相讓,眼看就要吵起來,我急忙開口打斷她們:“不用護工。”
話落,兩人瞬間齊刷刷地轉頭看向我,眼裡有不解和震驚。
唐輕妙走到我跟前,秀麗的眉頭擰了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剛醒,身邊每個照護的人怎麼行?”
我看着她,如實道:“但是護工在我這作用不大。”
雖然身上多多少少有點傷,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傷的最重的還是手臂,除了左手不能動,身上其他地方都能正常使用,又不是傷重到下不了床的程度。
吃飯我可以訂醫院食堂的飯,有專人送過來,挂吊瓶也能按鈴叫護士進來,我實在想不到護工能在我這派上什麼用場。
總不能叫人家喂我吃飯吧?那畫面想想都覺得詭異别扭。
聽我分析完,唐輕妙沉默了,她雖然沒說,但我從她臉上看出她被我說服了。
但她還是不放心地多問了一遍:“你确定不用護工?”
我語氣堅定:“确定,所以你也沒必要一直守着這,回去工作吧。”
唐輕妙見我如此,也沒再說什麼,隻是臉上像被一層烏雲籠罩着一樣,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松開。
時穎看我的眼神沒有剛才那麼冷了,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對唐輕妙說:“行了,人家都說不用了,你還擔心個什麼勁。”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邊:“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明天劇組還有你的戲呢。”
我也跟着勸說了兩句,唐輕妙這才沒再繼續堅持,隻說我有什麼需要就發消息給她,然後跟着時穎離開。
兩人一走,病房徹底安靜下來。
雖說傷不緻命,但也比平時虛弱很多,剛才說了那麼多話,這會兒一靜下來便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疲憊。
我閉上眼想緩一緩,卻直接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進來給我挂吊瓶的護士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