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輕妙瞥了一眼袋子,沒伸手接,冷笑一聲,語氣略帶諷刺:“我記得買面包不在保镖的工作範圍之内吧?而且大晚上跑到女上司的家裡,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意味着越界,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到這來了。
果然,今天晚上不應該喝那麼多酒的。
我心裡有些懊惱,面上卻不顯,隻是不知道該怎麼作答,沉默了半天,隻憋出兩個字:“抱歉。”
“抱歉?”唐輕妙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别好笑的話,臉色的諷刺更明顯了,她有些生氣地走上前,而後表情微微凝固。
唐輕妙突然湊過來,在離我胸口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下來聞了聞。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撲鼻而來,好聞得讓人恍神。
心跳不知不覺漏了一拍,我下意識往她那邊靠近,着魔了一般想靠她更近一點,唐輕妙的聲音突然響起:“你還喝酒了?”
我回過神,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鼻子卻跟失靈了一樣聞不到什麼味道,我有些茫然無措地問:“很明顯嗎?”
但我今天晚上已經克制自己少喝了。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酒味有多重嗎?”唐輕妙一臉嫌棄地往後退:“所以你喝醉酒,大半夜跑到我這裡來發酒瘋?”
我愣了愣,立馬解釋:“不是發酒瘋,我隻是想來給你送個東西,送完我就走。”
但是看唐輕妙的反應,她好像不需要我的東西。
果然,她皺着眉,怒火中燒:“你覺得我需要你這點破面包嗎?”
她一把打開我拎着面包的手,語氣冷了幾分:“是你說要跟我保持距離,現在又做這些讓人誤會的事情,你到底什麼意思?沈峰,耍我很好玩嗎?”
她往後退了兩步,跟我拉開距離,抱着雙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還是說,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我被她怼得啞口無言,就連酒都醒了大半,這時才驚覺我現在的舉動确實有點欲擒故縱那味。
手裡那袋東西忽然變成了燙手山芋,給她也不是,扔也不是。
我垂着眸,半晌才讷讷地憋出一句:“抱歉,以後我不會再做這種越界的事情了。”
話落,唐輕妙眸色一沉,死死盯着我,眼裡的怒火就快噴湧而出。
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句話,她看起來好像更生氣了,難道是我道歉的态度不夠誠懇?
我在心裡琢磨着,正準備再次開口時,她突然伸手抽走我手裡的面包,惱火地丢下一句:“你笨死了!”
說完,直接摔上了門。
我盯着暗色的門闆,許久,低低歎了口氣,轉身進了電梯。
到家時,剛好碰上楊阿姨準備離開,對方看到我,微微一笑:“沈先生,回來了,茜茜剛睡着,她今天可乖了,吃了整整一碗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