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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鑽進鼻腔。
我睜開眼,是醫院的病房。
後腦勺的鈍痛一陣陣傳來,像有根針在慢慢紮。
“醒了?”
沈疏桐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我轉頭,她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見我看她,她不自然地别開眼,伸手想去碰我的額頭,又猛地收了回去。
“感覺怎麼樣?醫生說隻是輕微腦震蕩,沒大礙。”
她語氣僵硬,卻沒了之前的冷厲。
“我已經跟院長說了,給你申請了年度優秀醫師獎,再加薪30。”
“這事就算過去了,别再計較了。”
我盯着她,突然覺得好笑。
“沈疏桐,”
我剛開口,隻覺得嗓子像被刀割般疼。
“你覺得我現在躺在這裡,是因為錢不夠,還是因為缺什麼獎狀?”
她皺起眉不悅道。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總得解決。”
“雲舟那邊他年紀小,經不起吓,你當前輩的,總得做表率。”
又是這套說辭。
她讓我事事讓着,就得把妻子讓出去?
她讓我做表率,就得替他去死?
“他是你帶的實習生,跟我沒關系。”
我慢慢坐起身,後腦勺的疼讓我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