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毅和趙雨柔身上,幾乎忘了這個懸在自己頭頂的催命符。
現在,李毅的人證死了,他李湛的人證還活着,而且就關在李軒能輕易掌控的地方。
此消彼長之下,他瞬間就從一個原告,變成了最危險的被告!
“太子李軒他想做什麼?”李湛的聲音都在顫抖。
“他什麼都不用做。”魏庸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忌憚,“他隻需要把巴圖往金殿上一放,殿下您,就萬劫不複了。三皇子擺脫了嫌疑,自然會落井下石。到那時,您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
書房内,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李湛緩緩擡起頭,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因為恐懼和怨毒而變得扭曲。
“不能再等了。”
“不能再被他牽着鼻子走了。”
“巴圖,必須死!”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心中滋生。
既然李軒不讓他好過,那他就先下手為強,斬斷這根懸在頭頂的利劍!
東宮,靜心殿。
殿内溫暖如春,檀香袅袅。
李軒與蕭凝霜相對而坐,面前的棋盤上,黑白二子厮殺正酣。
“京兆府的人死了,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蕭凝霜落下一枚白子,截斷了黑子的大龍,清冷的嗓音裡帶着幾分探究。
“死人,有時候比活人更有用。”李軒笑了笑,随手在另一處落子,看似閑棋,卻讓整個棋局的态勢悄然發生了變化。
“他們一死,二哥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人一急,就容易出錯。”
蕭凝霜黛眉微蹙:“你就不怕他狗急跳牆?”
“我怕他不跳。”李軒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牆就在那裡,他跳與不跳,都在我的算計之中。這出戲,才剛剛進入高潮。”
他的話語雲淡風輕,卻讓蕭凝霜感到一陣心悸。
這個男人,仿佛将整個京城都當成了他的棋盤,将所有人都當成了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