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弱點的儲君,一個派系力量過于單一且強大的儲君,對皇權,永遠是威脅。
夜裡,李承業宿在了淑妃柳傾城的漱玉軒。
柳傾城溫柔體貼,為他捏着肩膀,聲音軟糯。
“陛下,您今日似乎心事重重?”
“還不是朝中那些煩心事。”李承業随口應付道。
柳傾城幽幽一歎。
“說起來,臣妾今日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哦?”李承業來了點興趣,“她怎麼樣?”
“皇後娘娘一切都好,隻是臣妾看着,娘娘清修的日子,實在是孤單了些。”柳傾城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憐惜,“臣妾當時就在想,若是若是有個粉雕玉琢的小皇孫,能時常去陪陪娘娘,娘娘定會開懷許多。”
她說完,又像是說錯了話一般,連忙道:“臣妾多嘴了。”
李承業的身子,微微一僵。
又是皇孫。
白天張貞蘭說,晚上柳傾城說。
一個從國本說,一個從皇後說。
他就算是頭豬,也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但他不得不承認,柳傾城的話,比張貞蘭的話,更能打動他。
他對皇後慕容雪,感情是複雜的。有愧疚,有忌憚,但終究是結發妻子,是軒兒的母親。
讓一個孫兒去陪伴她,這個提議,讓他無法不動容。
他睜開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或許,他們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