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一把将她護在身後,對着李承業深深一拜。
“父皇,凝霜她身子不适,兒臣先帶她回宮了。”
說完,不待李承業回應,便半扶半抱着蕭凝霜,快步離開了禦花園。
看着兩人狼狽離去的背影,李承業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他将手中的魚食,盡數撒入池中,引得一群錦鯉瘋狂争搶。
“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朕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回到東宮的馬車上,氣氛壓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蕭凝霜的臉色依舊慘白,渾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父皇最後那句話,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讓她遍體生寒。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父皇,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對不起夫君都是我不好”她終于忍不住,聲音帶着哭腔,“若不是我若不是我當初執意要用這個法子,也不會也不會将事情弄到這個地步”
她心中充滿了悔恨與自責。
是她,親手将她的夫君,推到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李軒沒有說話,隻是将她冰冷的手,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直到回到寝殿,遣退了所有人,他才終于開口。
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凝霜,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扶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自己則在她面前蹲下,一字一頓地開口。
“聽着,我們現在,遇到了自成婚以來,最危險的處境。”
“比之一線天遇伏,比之北境軍營嘩變,比匈奴人入侵大周北境,比之黑風口刺殺,都要危險百倍,千倍。”
蕭凝霜的心,猛地揪緊了。
她看着李軒的眼睛,那裡面,沒有了平日的戲谑與溫情,隻剩下如深潭般的凝重。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李軒如此的嚴肅,
她甚至可以從李軒那雙如同星光一般的眸子裡,看到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懼。
“因為,我們這次的對手,是父皇。”李軒的聲音壓得很低,“是這天下,唯一的君主。”
“欺君,乃是滔天大罪。父皇若要追究,輕則,廢黜我的太子之位,将我貶為庶民,終身圈禁。重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