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下囚?”
李軒重複着這三個字,唇角逸出一抹極淡的弧度,那弧度裡沒有自嘲,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他向前又走了一步,身軀幾乎貼在了冰冷的鐵欄上。
那兩個獄卒被他這一下動作驚得心髒一抽,竟然後退了半步,旋即又覺得失了面子,強行挺起胸膛。
“你看什麼看!别以為你還是太子!到了這宗人府,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得卧着!”尖嘴猴腮的獄卒色厲内荏地叫嚷。
“本宮在想,你們的家人,此刻在做什麼。”
李軒的聲音很輕,卻讓兩個獄卒的頭皮瞬間發麻。
“或許,你們的妻子正在家中縫補衣裳,等着你們帶着月錢回去。或許,你們年幼的孩兒,正坐在門檻上,盼着爹爹歸家時能帶回一塊麥芽糖。”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滿臉橫肉的獄卒感覺到了不對勁,一種莫名的寒意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
“本宮想說,你們有沒有想過,因為你們今日的愚蠢,這一切,都會化為泡影。”
李軒的語調陡然轉冷。
“本宮不是太子,但本宮依舊姓李,是父皇的第六子。”
“本宮的母後,是當今皇後慕容雪。”
“本宮的外公,是手握二十萬鎮西鐵騎的鎮西大将軍,慕容雲。”
“本宮的嶽父,是前不久在北境築起京觀,令匈奴聞風喪膽的鎮北大将軍,蕭淵。”
他每說一句,兩個獄卒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這些名字,每一個都重如泰山,是他們這些蝼蟻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存在。
他們隻想着奉命行事,讨好三皇子,卻忘了眼前這個階下囚背後,牽連着何等恐怖的勢力。
此等勢力,隻怕當今天子,也要忌憚三分啊!
“你們覺得,憑你們,也配在本宮面前作威作福?”
李軒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蔑視。
“現在,滾回去告訴李毅。他的這點小伎倆,本宮還沒放在眼裡。讓他洗幹淨脖子等着,等本宮出去,會親自找他算賬。”
兩個獄卒被他話語裡的氣勢徹底壓垮,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恐懼在他們心中瘋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