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近乎貪婪地看着眼前女兒的面容,輕聲道:
“母親的嫁衣,也是為你準備的。
母親不能夠親手交給你,可母親的心,永遠都是落在你的身上。
不管從前綠竹做了什麼,母親的心裡是永遠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
謝若棠慌張地抓住她的手,拼命地搖頭,
“母親,求求您留下吧,您、您還沒有見過父親,父親知道這些事情後一夜白發,他一直在等着您啊!
他很後悔當初出手幫了綠竹,我、我也很生氣他做了這樣的事情,可他”
謝若棠越說,越是語無倫次。
雲初含笑,将食指抵在她的唇上,輕聲道:
“你父親如果沒有一顆仁慈溫柔的心,我又怎麼會心悅他呢?
他不過是做了該做的,我也隻是受了自己該受的劫難。
他無錯。
你記得替母親同你父親說,要好好地養着自己,我在下面等他百年而來,再攜手同過奈何橋去。”
謝若棠搖頭,想要拒絕,可眼前的一切,連同着她緊緊抓住的雲初都一點點的消失。
“母親,母親!”
謝若棠跌跌撞撞地想要抓住那最後一絲溫暖,卻從床上掉下去,瞬間整個人清醒過來。
外面的雪客和雀兒也立刻掌燈進來,看見謝若棠滿臉淚痕,口中叫着母親,便就知道應當是做了夢,趕緊将謝若棠攙扶坐起來。
一個去端茶給謝若棠壓驚,一個去打熱水來給謝若棠擦拭。
等到一切平複了,謝若棠這才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手腕,那是剛剛雲初一直拉着自己的地方
蓦的,謝若棠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将手湊近了些,上面一朵如桃花的胎記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浮現出來。
雀兒也驚奇地咦了一聲,
“小姐從前胳膊上還從未有過這個印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