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因垂眸,借着楚禾藤條上發出的柔綠微光,腳下人骨、獸類污染體的骨頭。
散的到處都是。
“我是哨兵,視力好,能看清路,”維因又把楚禾往上抱了抱,道,
“你下來會被樹根絆。”
他确實走得又快又穩。
楚禾索性不糾結了。
突然聽見他幾乎每一步都踩出嘎嘣嘎嘣的脆響。
并不像有生命的樹根會發出的聲音。
“下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楚禾說着便又翻出一個打火機。
維因将她的手握在手裡,腳下不停,道:“先出去,我再告訴你。”
光亮是從一個洞口垂下來的。
不用維因告訴楚禾,他之前腳下踩的是什麼東西,她就已經知道了。
洞口正下方堆的更多。
楚禾心髒又開始砰砰砰狂跳。
“别看。”
維因捂住她眼睛。
他話音剛落,忽地抱着楚禾往後退去。
楚禾拉開他的手,便見洞口的光裡掉下一個哨兵。
死的很慘。
身上連塊完整的肉都沒有,白骨血淋淋地裸露在外。
楚禾連忙仰頭。
她還是見不得同類在她面前這麼慘烈。
維因擡腳将那個哨兵挑在黑暗裡。
楚禾已經放出藤條,催他:“我們先上去吧。”
兩人攀着藤條和樹根到達井口時,聽見上面有打鬥聲。
維因放出他的精神體先一步躍出。
他帶着楚禾随之跟上。
打鬥聲并沒有因為他們的突然出現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