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山上已經沒有冰水了,唯有井水最寒
我也清楚,我這具肉體凡胎被鴛鴦纏這麼一折騰,再被井水這麼一浸泡肯定會留下後遺症。
可我别無選擇。
刺骨的寒涼融進骨髓裡,我拽着繩子吊在井中,顫抖地舒了一口長氣
肉身被冰火兩重天給磋磨得沒有一丁點力氣。
但好在,那股欲望算是慢慢溶解在井中了
該死的灰狐狸,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千刀萬剮!
銀杏膽子小,在井口守了我一夜,隔十分鐘便要喊我一聲,生怕我把自己淹死了。
我拿她沒法子,便趁着這個機會,将娘娘廟發生的一切都向她重述了一遍。
她聽完氣得在井邊亂踹,差點把卡死的木頭搖架踹散,害我掉進深水嗆死
淩晨四點,銀杏把泡得皮膚慘白的我從水井裡拽出來,又在屋裡點了堆柴火,給我找了件秋冬季節穿的長裙套上。
我縮在火盆邊,瑟瑟發抖到天亮。
娘娘廟的事很快就在村裡傳揚開了,天剛大亮,我頭一夜在娘娘廟私會灰狐大仙的醜聞就散遍了月陰村家家戶戶。
六七點,村裡有中年婦人跑到我家門口破口大罵。
什麼小賤人、賤蹄子、狐狸精,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我本來不想理會,還拽住了握着鐵鍬不肯撒手的銀杏。
可誰知,八點那會子,我竟在門口罵我的大娘口中得知,昨夜村裡的男人都做了個夢,夢見灰狐大仙通知他們,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族裡男人們的共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