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安侯回來之前,岑姒才被允許離開祠堂。
她的腿有點麻,膝蓋也有些疼,不過她不停地重複着大岑姒給自己的那個藥方,一遍又一遍地背着,“桔梗,甘草杏仁,紫菀,荊芥!一共十三種,一定要記住。”
翌日,小岑姒睜開眼睛就重複着那個背了上百遍的藥方,可惜她不會寫字,不然就能夠寫下來了。
好在,睡了一覺她也沒有忘。
就在她打算吃過了早飯趕緊去給奶奶按方子抓藥的時候,她院子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三三哥?你有事嗎?你的臉色不太好啊!”
“咳咳咳你還敢說!”岑錦滕怒氣沖沖地揪住了小岑姒的衣領。
琴香和秋容趕緊躲得遠遠的,恨不得自己不存在一般。
隻有夏禾沖了過來,“三少爺,您放手,您弄疼小姐了。”
“咳咳她疼?她疼死才好,你害了歡顔,害了二哥,如今是要害我嗎?”岑錦滕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你是用什麼邪門歪道的法子詛咒了我,不然怎麼你說我病了,我就病了呢?”
小岑姒搖頭,“我沒有,三哥你真的病了嗎?我有藥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岑錦滕用力地推開岑姒,不過因為他在發着高燒,身上沒什麼力氣,不然岑姒肯定要摔上一跤的,如今隻是踉跄着後退了兩步,加上夏禾的保護,小岑姒一點兒都沒有。
“三哥,我真的有治病的方子。”
“你連字都不認識,你會個屁!”岑錦騰沒好氣地吼道:“岑姒,你給我等着等我好了的我一定收拾你”
他剛說完,就突然暈了過去,丫鬟婆子們趕緊去禀報了岑夫人。
岑姒的小院子裡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多人,印象裡,她娘好像也是第一次來。
大夫來得倒是很快,不過并沒有什麼用。
“岑夫人,實不相瞞,這病症如今棘手得很,京城裡很多人都感染了,老夫也是剛從沈家出來,那位小少爺昨天出去了一趟,到傍晚的時候就高熱不退暈了過去。”
昨天出去了一趟?該不會是那個哥哥吧?
小岑姒試探地問道:“是那個胖乎乎的哥哥嗎?”
大夫看了眼岑姒,微微點頭,“沈公子的确是不是很清瘦。”
真的是小胖子哥哥。
小岑姒心裡不是滋味,他要不是為了幫自己,也不會染病了,“大夫,我有方子,可以治好三哥,治好所有人。”
“閉嘴。”岑夫人嫌惡地瞪着她,“定是你昨天出去帶了病氣回來,連累了你三哥,你如今不感到羞愧,還在這裡添亂,你給我滾,滾出去。”
“娘,我沒有添亂,我真的有方子!”
“妹妹,三哥現在病得很嚴重,你讓大夫安靜地想辦法,就算你不喜歡三哥,可能不能不要傷害他啊?”岑歡顔拉着小岑姒的胳膊,言辭懇切,剛一開口,就紅了眼眶。
任誰看了不得說一聲,他們兄妹的感情真好。
“娘,我沒有”
“你給我滾出去!”岑夫人死死地瞪着她,“若你三哥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