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第1頁)

不過她也明白,岑毅把這個差使交給自己,那就是不想傷了他們父子的情分,惡人嘛,要自己來做。

岑夫人出殡後的第三日,吳雨桐叫了岑歡顔來自己的院子。

岑歡顔穿着身月白孝衣,眼睛紅腫,任誰見了都會心疼。

“二夫人。”她聲音哽咽,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傲氣。

“大小姐不必多禮,這次來呢,是想跟您說件事。”

岑歡顔有些緊張地看着她,畢竟她跟這位二夫人昔日沒什麼來往,斷不會有什麼事情要說的。

“侯爺說,大夫人生前留下話了,知道大小姐跟她母女情深,怕您睹物思人,便讓您去莊子上住一段日子。”

至于住多久,那就b不知道了。

岑歡顔整個人僵在原地,“您的意思是讓我離開候府”

吳雨桐端起茶盞,指尖拂過溫熱的杯壁,袅袅茶霧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不是離開,是去靜養。莊子上有山有水,比府裡清淨,正好讓你緩緩神。大夫人在天有靈,也盼着你好好的。”

她語氣平淡,卻字字都帶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岑歡顔攥緊了袖中的帕子,母親最疼她,怎麼會臨死前讓她去莊子上受苦?

定是眼前這個女人搞的鬼!

“二夫人,”岑歡顔撲通一聲跪下,膝頭撞在青磚上,發出悶響,“我真的不能走!母親的牌位還在府裡,我要每日給她上香,要守着她”

她哭得渾身發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活脫脫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若是換了旁人,或許早就心軟了,可吳雨桐隻是淡淡看着,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大小姐快起來,”吳雨桐示意丫鬟扶她,“地上涼,仔細傷了膝蓋。你要給大夫人上香,我讓人把牌位的畫像拓一份給你帶去,日日對着畫像磕拜,與在府裡有何不同?”

這話堵得岑歡顔啞口無言。她原想撒潑耍賴,讓下人們看吳雨桐的笑話,沒料到對方根本不接招,反倒把孝道的帽子扣得更緊了。

“再說了,”吳雨桐放下茶盞,聲音清淺,“侯爺說了,這是大夫人的遺願。你若不去,豈不是違逆了母親的心意?”

岑歡顔的婆子心疼自家主子,“二夫人,大夫人剛走,您就對我家小姐動手,未免心腸太過歹毒了吧?侯爺知道嗎?少爺們知道嗎?”

吳雨桐眼皮都沒擡一下,隻慢條斯理地用茶蓋撇着浮沫,“主子說話,哪有奴才插嘴的份?”

那婆子被她這聲冷斥吓得一哆嗦,卻仗着岑歡顔在場,梗着脖子道:“二夫人也不能仗勢欺人!”

“啪!”

吳雨桐沒動,旁邊的管事媽媽已揚手給了婆子一記耳光,打得她嘴角淌出血來。

“放肆!”管事媽媽厲聲喝道,“二夫人如今掌家,便是府裡的女主子,輪得到你個刁奴置喙?大小姐又如何?我們夫人可是她的長輩,何況,這是侯爺的意思。”

“不,我我要去找哥哥們。”岑歡顔知道,如今能讓她留下來的,就隻有哥哥們了。

一院之隔的岑姒聽後,嗤笑了一聲,之前有事兒沒事兒就嚷嚷着說要離開候府。

真到了讓她離開的時候,怎麼又賴着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