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真是反了!”韓嬷嬷疼得倒抽冷氣,對侍衛厲聲道,“把她捆起來!”
侍衛不敢再手軟,解下腰間的繩索,将岑歡顔牢牢捆住。
岑歡顔在地上瘋狂扭動,嘴裡咒罵着岑姒,咒罵着吳雨桐,咒罵着整個侯府,最後聲音嘶啞,隻剩下嗚咽。
岑錦瀾看着被捆在地上的妹妹,眼眶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來人,把她和這兩個人一并送到衙門去,他們謀害侯爺,此事斷不能做罷。”吳雨桐冷聲說道。
“不行,大哥和歡顔還輪不到你來發落。”岑錦騰道。
吳雨桐冷冷地瞥了岑錦騰一眼,“三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侯爺遇襲是假的?人證物證俱全,難不成要因為他們是你的兄妹,就包庇縱容?”
她扶着腰,一步步走到岑錦騰面前,腹間的隆起讓她的動作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我是侯府的主母,侯爺昏迷不醒,府中大小事務自然由我做主。謀害家主是死罪,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能徇私,何況是侯府?三少爺難道不想想還昏迷不醒的侯爺嗎?他在你心裡居然抵不過這兩個人?”
岑錦騰被問得啞口無言,臉頰漲得通紅,卻依舊梗着脖子:“可可他們是我的親兄妹!就算有錯,也該等爹醒了再處置,輪不到你一個外姓人”
“外姓人?”吳雨桐笑了,笑意卻沒到眼底,“我是明媒正娶嫁入侯府的當家主母。如今侯爺遇襲,我護着侯府的體面、按着規矩辦事,倒成了外姓人多管閑事?”
“三少爺屢次阻攔,難不成你跟他們也是一夥的。”
“誰是一夥的,你别胡說八道,我我就是覺得家醜不可外揚而已,爹醒了,肯定也不想一個人知道”
“家醜不可外揚?”吳雨桐的笑聲裡帶着一絲嘲諷,目光掃過地上捆着的岑歡顔,又落在岑錦騰漲紅的臉上,“三少爺覺得,把謀害家主的兇手藏在府裡,等侯爺醒了再悄悄處置,才算顧全臉面?”
她向前一步,聲音陡然沉了下去:“包庇兇手,才是對侯爺最大的不敬,才是把侯府的臉面踩在泥裡!”
岑錦騰被問得後退半步,嘴唇哆嗦着:“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隻是想護着他們,哪怕犧牲侯府的規矩,哪怕讓侯爺白受這遭罪?”吳雨桐打斷他,眼神銳利如刀,“三少爺,今日若不嚴懲,往後誰都敢在侯府興風作浪,到時候别說臉面,怕是連爵位都保不住!”
她轉向侍衛,語氣不容置疑:“還愣着幹什麼?把人帶走!連同那小厮和所有證據,一并交京兆尹。若有人再攔,以同謀論處!”
“是!”侍衛們齊聲應道,拖着岑歡顔和瑟瑟發抖的小厮往外走。岑歡顔還在嗚咽,卻沒了之前的瘋狂,隻剩一片絕望的死寂。
岑錦騰看着他們消失在廊外,急得直跺腳,卻被韓嬷嬷帶來的婆子攔住:“三少爺,夫人有令,您還是在偏廳歇着吧。”
“讓開!”岑錦騰想推開婆子,卻被對方死死按住。他看着吳雨桐挺直的背影,又看看病床上昏迷的父親,忽然洩了氣,癱坐在椅子上,嘴裡喃喃着:“你們會後悔的爹不會饒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