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婳看着岑姒紅潤的臉頰,揶揄道:“聽說我表哥這兩天就要回京了,有些人不用抓心撓肝地想了。”
“誰想了?”岑姒白了她一眼,“我醫館這麼多事兒,每天忙都忙死了,哪有空想别人啊。”
“我表哥可不是别人,好姒姒,你就心疼心疼他吧,他也不小了,如今還孤家寡人一個,你就早點嫁給他吧。”
“誰要心疼他?”岑姒拿起桌邊的藥篩,假裝專注地篩着剛曬幹的金銀花,耳尖卻悄悄紅到了耳根,“他孤家寡人是他的事,我醫館裡要抓藥、要診病、要整理醫案,哪有功夫管别人的閑事。”
唐雲婳湊到她身邊,盯着她不停顫動的眼睫,笑得眉眼彎彎:“好好好,是閑事。可我聽說,我表哥這次回京,特意從江南帶了上好的蘇木和當歸,說是你之前提過醫館裡這兩種藥材快用完了,還說”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看着岑姒的肩膀悄悄繃緊,才接着道,“還說要跟你請教一些外傷的事兒,他查案沒少讓你幫忙,你們夫唱婦随,天作之合,還等什麼呢?”
“那是他作為大理寺卿,查案需要,哪像你說的那樣?”岑姒嘴硬道,看了想到這些年沈臨淵的默默守候,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是是是,沒關系。”唐雲婳忍着笑,伸手從藥籃裡捏了一顆曬幹的枸杞,放進嘴裡,“可我還聽說,我舅母已經讓人在繡吉服了,還說等你們定了親,就把城西那塊地給你種藥材呢!”
“唐雲婳!”岑姒終于忍不住轉過身,瞪了她一眼,臉頰卻紅得像熟透的櫻桃,“你再胡說,我就把你趕出去,以後你再也不能來我這白嫖藥材了!”
唐雲婳吐了吐舌頭,突然她神情一凜,“表表哥?”
岑姒背對着門口,朝着她翻了個白眼,“休想騙我。”
唐雲婳努力地給她擠眼睛,可岑姒繼續擺弄着那些藥材。
“岑姒!”
熟悉的低沉嗓音從身後傳來,帶着幾分風塵仆仆的沙啞,卻精準地撞進岑姒的心裡。
她手裡的藥篩哐當一聲落在桌上,金銀花散了幾顆在衣襟上,卻渾然未覺,隻覺得耳尖瞬間燒了起來。
唐雲婳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發抖,見沈臨淵走進來,立刻起身打招呼:“表哥,你可算回來了!一路辛苦了吧?我正跟岑姒說你們何時成婚的事兒呢?”
“别聽她胡說,我沒”
“是啊,姒姒,我們何時成婚呢?”沈臨淵勾着唇,滿眼的愛意快要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