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念頭在顧青蘿心裡頭滋生。
上次她就想到了地溝油的事情,可因為後來又沒聞到那刺鼻的臭味,所以她沒往這上頭去細想。
可顧四說,他家裡有好多桶泔水,這現在讓顧青蘿不由得不想。
“四哥,幫幫忙,我想爬上去看看。”顧青蘿說道。
顧四蹲下了身:“來,坐四哥肩膀上。”
顧青蘿坐在顧四的肩膀上,看到了隔壁的場景。
一桶桶泔水,從外頭運到了院子裡,夫妻兩個運完好,不去睡覺,就開始過濾,将大渣滓濾出來,隻保留油分和水分。
劉志貴帶着面巾,隔絕着臭味,甕聲甕氣地說:“我跟你說,酒樓後廚那兒有條水溝,啧啧,那水溝裡油汪汪的,不知道積了多少年的油垢,我全撈了過來。”
汪氏欣喜不已:“發财了發财了,這麼多,咱們最少可以用一個月。”
劉志貴呵呵笑:“一個月啊?”
他忘記了幹活,憧憬着:“一天賣六十份,一共是四百八十個錢,一個月就是十四兩,一年就是一百七十二兩,媳婦,咱們發财了。”
汪氏雙手叉腰得意地睨他:“喲,這腦子是開過光了,算這麼快?”
劉志貴呵呵笑:“我讓酒樓的賬房先生幫我算了算,你是不知道,他們一聽我們家一年能賺這麼老多錢,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還問我為啥不回家幹,呵呵,他們哪裡懂,我在酒樓幹活,就是給家裡掙錢呢!”
汪氏得意地笑:“你就好好在那幹,家裡有我呢。”
“媳婦,辛苦你了。”劉志貴奉承着汪氏。
汪氏也奉承劉志貴:“我辛苦點算什麼,最重要的這潲水油是你想的,你要不是有這個點子,我們哪裡能賺那麼多錢!”
利潤蹭蹭蹭往上翻,成本嘩嘩嘩往下降。
劉志貴呵呵笑:“一年一百七十二兩,十年就是一千七百二十兩,我要吃香的喝辣的,天天下館子。”
“下,都下!”汪氏一臉憧憬:“咱們給兒子娶媳婦,漂不漂亮不重要,一定要能生,多生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