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袁家門口這條街,就到了安和堂。
這是一間新開的小醫館,門可羅雀。
袁望月進去,小厮顯然已經很久沒看到有病人了,高聲喊:“大夫,有病人,有病人。”
徐濟仁跛着腳,一拐一拐地出來。
袁望月望着他走路跛腳的模樣,眼睛越發亮了:“我受了鞭傷,麻煩徐大夫給我開藥。”
徐濟仁也眼睛發光,來了一單大生意,所以根本沒注意到,這姑娘一開口,就知道自己姓徐。
“姑娘你這傷很嚴重啊,若是不擦藥,會留下疤痕的,你年紀輕輕,這以後可怎麼嫁人啊,我有自己研制的膏藥,一抹保證你皮膚水嫩光滑,恢複如初,你身上傷痕多,拿個十瓶吧。”
袁望月虛弱地點頭:“好。”
“你要吃點藥,不然傷口感染,人會死的。”
“好。”
“這傷好了,可你身子還是虛弱得很,開點藥補補身子,你覺得咋樣?”徐濟仁又問。
袁望月依然點頭:“好。”
徐濟仁龍飛鳳舞地連寫了三張藥方,再用算盤噼裡啪啦地打了一通,“姑娘,紋銀一百兩,你怎麼付賬?”
袁望月從頭上取下銀簪:“這個能值十兩,剩下的九十兩,我用一千兩還你。”
徐濟仁沒聽懂袁望月的話,“什麼?”
“城南袁家知道吧?“袁望月笑着問徐濟仁,仿佛他肯定知道一樣。
徐濟仁目光躲閃,“知,不知道。”
“不知道袁家,那你肯定認識鄭月娘吧?你的結發妻子。”
徐濟仁猛地看向袁望月,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一個嫌貧愛富的女人,徐大夫,你可知道,她現在跟我爹如膠似漆,你濃我濃,應該早就把你這個夫婿,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徐濟仁越是震驚,袁望月就越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徐濟仁徐大夫,十年前你為了錢,跟一個老頭的兒子聯手下毒毒死了那老頭,你分得了一大筆錢,若不是那個人賭博輸光了找你要錢,你不給,他就把你供了出來,如今你被官府通緝,整日裡東躲西藏,過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徐濟仁眼中閃過殺意:“你怎麼知道的?”
袁望月也直勾勾地看向他。
她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是她想到了前生,她在青樓裡的那段歲月。
有一個姓徐的客人,跛腳,連續半個月點了她,那人會說夢話,她也差不多知道了他的過往。
若不是那人給了她一大筆銀子,她又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她都想報官了。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發達的。
不過看他當大夫開藥開得如此兇猛,也差不多知道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