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娘實在不忍心看你受苦,要不你去”
許午打斷許母的話,臉黑沉沉的:“娘,你還提他,當年若不是他,你也不會落下這麼個頑疾。娘,他要我們死,我們命大沒死成,再去找他,讓他再殺我們一遍嘛?”
“可他畢竟是你爹啊,他要殺的是我,不是你,虎毒不食子,他要是知道我當時懷了你”許母熱淚盈眶。
“娘,不要去揣測一個男人的人性。”許午嚴肅地說道:“他當年殺你,不就是為了榮華富貴嘛?他現在已經妻妾成群,子孫滿堂了,我算什麼?娘,不要再說他了,我爹早就死了,我沒有爹!”
許母哭得傷心:“他,他真的好狠心啊,說得那麼好聽,說高中了之後就會回來風風光光的娶我,誰曾想,沒等到他,卻等來了殺我們的人,若不是爹娘護着我,我早就,早就也就不會有你了。”
許午将許母抱在懷裡,決絕地望着前方,家徒四壁,他的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何處,眸光冷得比那冬月裡的冰還要凍人。
“那個負心人,就當他二十年前就死了,我現在還頂着他的姓,等他死後,我每年都給他燒紙,也算是全了他給了我這條命,但我絕不認他。”
許母知道自己兒子是個有主見的,“嗯。”
“娘,你好好養病,兒子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的。我會努力賺錢,讓你過上好日子,你還要看着我娶媳婦,再給你生幾個孫子孫女,我們一塊伺候你,讓你頤養天年。”
“好,娘都聽你的。”
許母雙目蓄着淚,欣慰地摸着許午的頭,“午兒,娘等着那一天。”
“娘,吃餃子,别想不開心的事兒,放寬心,咱們的日子啊,一定會苦盡甘來的。”
“嗯,娘都聽你的。”
屋外,一陣風吹來。
似乎帶來了屢屢香氣,把屋子裡長年累月的藥味都吹淡了些。
許母也聞到了,她眼裡有星光在閃,“是桃花香。”
城西外不遠處是山,山上種了許多的桃樹,一到三月,桃花相繼盛開,漫山遍野的粉,漫山遍野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