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梅良一個人霸占了一張桌子,一身灰色直裰,端着讀書人的派頭,黑着一張臉,似乎誰欠了他幾百兩似的。
他的身後,還站着袁世富,也是一臉鐵青。
“阿蘿是我的女兒,我養了十三年的女兒,當時若不是你們執意要把人要走,我何苦舍得我女兒,她即便跟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我也會将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袁梅良厲聲說道:“她在我袁家當大小姐,到了你們家,卻每天要起早貪黑,抛頭露面做個小攤販,我這個當爹的,看一次心疼一次。我嬌養了十三年的女兒,怎麼到了你家,就成了一個丫鬟了!”
看客們也都是僅憑别人的三言兩語,就判斷是非對錯,如今聽了袁梅良那一腔肺腑之言,也有覺得顧青蘿可憐的。
“确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站在攤子前一站就是兩個時辰,這擱誰誰受得了啊。一個小姑娘家,抛頭露面不說,還要勞心勞力,受苦啊!”
“顧家太窮了,這姑娘怎麼可能會自己主動回顧家呢,肯定是顧家鬧着要她回去的,瞧瞧,一回來就讓人開了這個餃子攤,這是明擺着壓榨人家小姑娘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顧四聽了,氣得揮着拳頭要上去跟亂嚼舌根的人拼命。
“老四,你别沖動。”
“你這傻大個,别亂來!”
顧二顧三合力抱着他都抱不動,顧四還在叫嚣着要把人教訓一頓。
突然,他就安靜了下來,乖得像是得了好吃的小狗崽子:“二哥三哥,你們松開手,我不鬧了。”
他們小心翼翼地松開了手,顧四安安靜靜地站到後頭,果真不鬧了。
顧二:
顧三:
他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兩個人仔細地盯着顧四,生怕他等會來個出其不意。
小妹不在這裡,他們還真搞不定這個大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