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說得輕描淡寫,蘇婉清卻在心裡把細節翻來覆去掂量了無數遍。
她比誰都清楚,長期腦部放療對孩子的頭皮、皮膚有多傷,說不定還會掉頭發。
指尖在報告上“放療副作用”那欄摩挲片刻,她深吸一口氣,眼裡的心疼被一股狠勁壓了下去。
隻要能讓可欣好起來,這點代價,她認了。
從醫院出來時,下了一整天的雨總算停了。
一陣風吹來,蘇婉清的腳步頓了頓。
就算她和謝闫塵遲早要離婚,可欣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孩子生病的事,該不該知會他一聲?
而另一邊。
跟着謝闫塵買完東西的蘇婉甯跟着他一起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她親耳聽見門外的人對她的身份猜疑,她故意将自己的戒指漏出來,對謝闫塵道:“闫塵哥,謝謝你送我的鑽戒,我很喜歡。”
謝闫塵輕輕用手摸了摸蘇婉甯的頭發,從錢夾裡抽出張黑卡副卡,塞進蘇婉甯手裡:“拿着,沒限額。以後看上什麼,不用猶豫。”
蘇婉甯趕緊低下頭,把卡往回推:“闫塵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讓你拿着就拿着。”
謝闫塵的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的強勢。
假意推脫了兩回,蘇婉甯終究半推半就地收下了卡。
她咬着下唇,突然踮起腳尖,飛快地在謝闫塵臉上親了一口,随即像受驚的小鹿般退開,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我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接近你,不是為了錢”
那副青澀又羞怯的模樣,像顆石子投進謝闫塵的心湖,漾起圈圈漣漪。
他眸色一深,大手一撈,便将人攬進懷裡,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我知道。”